l成为南美地区首个筹集人民币资金的公司,它发行了价值10亿人民币的债券。去年末,南非的标准银行在16个国家推出了人民币服务。而在此之前不久,德意志银行宣布推出自己的离岸人民币工具:一个跟踪大陆以外发行的人民币债券的可投资基准指数。
尽管有这一系列举动,但是汇丰银行在伦敦发行的债券显得脱颖而出。英国财政大臣乔治•奥斯本宣布了债券的成功发行,他把离岸人民币市场称为“400年道路上的下一步”,并且借用了一句中国的成语来表达他的希望:这个市场会从“一颗小橡果……长成一棵大橡树”。按大多数债券的发行标准,汇丰银行的发行规模是比较小的,但是由于伦敦是世界上最大的外汇市场(能够处理超过全球所有交易的三分之一),这次发行在实现人民币完全可兑换的道路上被视为一个重要的里程碑。
汇丰银行欧洲人民币业务发展主管Paul Gooding说:“对这个市场来说,汇丰是一个强大、可靠的参与者。该债券在伦敦以外地区(伦敦的时区内)发行,针对欧洲投资者。它同样在伦敦证交所(ORB)上市,使零售客户更容易进行交易。该债券的成功发行(60%出售给欧洲的投资者)很好地证明了欧洲对人民产权的需求和增长潜力。”
Gooding先生正确地强调了基本面,但是债券的成功发行同样是为了吸引公众的注意力。作为欧洲最大的银行,汇丰银行此次发行债券的时机正逢伦敦金融城宣布它建立了一个工作小组,旨在开展该城市的离岸人民币业务,希望将伦敦变得全球人民币市场。
离岸发行的人民币债券通常被称为“点心债券”,它们在香港得到这个昵称,在那里点心是非常受欢迎的广东混搭小食。2007年7月,中国国家开发银行发行了第一只点心债券。此后的三年,仅有大陆和香港银行才能发行点心债券。2010年7月,政策发生了改变,麦当劳成为第一家从这个项目中获益的外资非金融公司。当年,香港一共发行了价值357亿元的点心债券,而2011年这个数字增长到了1310亿。香港市场保持持续增长,仅今年第一季度点心债券的发行量就达到了507亿元人民币。
对点心债券的需求在很大程度上归因于中国的资本管制,这使得外国人无法投资国内债券。中国政府打算在不久的将来放松其在国内市场上的管制。但是在还没实现以前,无论收益率如何,点心债券对投资者来说仍然是投资人民币债券、押宝人民币升值的唯一途径。
要赶上香港的规模,伦敦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是它已经准备好成为中国以外的卓越人民币中心。Paul Gooding说:“香港成为人民币离岸中心是自然的选择。中国的第十二个五年计划明确把香港的离岸业务作为支柱产业,中国将积极支持这个产业的发展。伦敦可以从过去两年里香港在人民币国际化所做出的努力中学到很多东西。香港与在岸和离岸的监管机构保持着信任合作关系,它是中国大陆贸易、人员和资本流动的主要中心,这方面的经验应该会让伦敦受益匪浅。”
去年,乔治•奥斯本和中国国务院副总理王岐山在一次会谈中同意合作发展基于伦敦的人民币金融产品和服务,此后中国政府批准汇丰银行发行点心债券 。在4月18日债券发行之前短短一周,中国把人民币交易区间扩大到了1%,增强了货币升值和贬值的空间,减少了对美元的依赖。上次人民币交易区间的扩大已经是四年前的事情,当时区间从0.3%扩大到了0.5%。
曾经帮助点心债券市场制定法律框架的年利达律师事务所合伙人Nigel Pridmore说:“发生改变的是中国开始意识到需要加强人民币的国际市场。对投资者来说,流动性是主要担忧的问题。交易规模仍比较小,市场需要建立避险工具。更好的避险工具 - 如政府债券,掉期和期货 - 应该会使得交易规模变大,吸引更为大型的机构投资者。”
Gooding先生在5月举行的香港伦敦金融研讨会上表示:“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流动性和教育的问题。汇丰的看法是,这个市场需要通过贸易才能实现增长 – 与中国之间的贸易增长能够提升人民币的流动池,更好的流动性(包括市场流动性和流动池)将扩大产品的范围,为点心债券、人民币基金和IPO带来流动资金。 贸易的增长只能通过不断向我们的客户介绍人民币的好处,以及不断变化的的监管环境。”
中国从2009年7月才开始允许使用人民币进行贸易结算,当时政府推出了一项试验项目,仅限于与香港、澳门和东盟国家之间的贸易。一年后,该计划的范围扩大到全球所有国家,以及中国的20个省市,允许所有的进口和出口使用人民币进行开票和结算。该计划起步缓慢,但是根据中国人民银行提供的数据,去年6月到11月件,使用人民币进行结算的贸易额达到了3400亿元。
贸易结算专业公司Euroclear估计,大约有价值5760亿元的人民币存款位于海外,大多数在香港。Euroclear主要市场关系主任Dan Kuhnel最近在接受路透社的采访时表示,在这些闲置资金中(产生于贸易结算),有大部分可能被用于证券投资。他说:“投资者渴望市场发行更多的证券。”
Kuhnel认为,伦敦市场旨在提高流动性,并且促进现有人民币存款的使用。但是有迹象表明,中国以外的债券发行正在放缓。据金融时报5月的一篇报告,在过去的一年中,债券的收益率显著上升。中国银行发布的追踪120个点心债券的指数显示,由于价格出现下降,债券的平均收益率从去年的3.5%上升到了上个月底的5.6%。
同一篇金融时报的文章援引汇丰银行策略师Becky Liu的话说,截至5月底发行的价值为1030亿元的债券和凭证中,仅有8%是由中国企业发行的。Liu告诉金融时报:“离岸人民币债券市场的资金成本已经超过离岸美元债券市场。”这使得原本已不为人所了解的点心债券市场很难在中国以外的地区获得关注。
Paul Gooding说:“就个人而言,我认为会保持合作。汇丰银行非常自豪能够横跨所有时区提供人民币产品和服务,并且每天24小时提供外汇价格。我们是第一家能够跨越6个大洲进行人民币跨境结算的国际银行。因此,虽然香港无疑仍将是主要的人民币中心,我们将继续发展全球业务。作为一个西方的中心,伦敦能够为这个市场带来好处,包括跨越亚洲、中东、美国和拉丁美洲的时区、悠久的创新历史、作为全球外汇中心的重要地位以及提供支持的政府。”
中国已经明确表示其实现人民币国际化的目标:希望在2015年实现“基本”(甚至完全)可兑换,并且正在朝着这个方向前进。伦敦过去和现在都是这一转变的重要组成部分,但是我们也许要记住,中国对此并没有像英国政府那样兴奋。对中国封闭的市场和严格的外汇管制而言,点心债券是一个新的解决方案,但并不是那么完美。目前还不清楚中国所谓的“基本”可兑换指的是什么。在这个问题获得明确的答案之前,市场规模可能依然会很小。相比美国债券市场,2011年1310亿元的点心债券市场没有什么值得让人兴奋的,前者同年的发行规模达到了32.3万亿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