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的是,政客们很少会关心怎样促进经济的增长,他们经常会在无形中成为经济增长的障碍。政客们更关心提升税收收入来为自己权力和威望的累积而提供资金。
竞争的力量
值得庆幸的是,至少有一种能够让那些对经济发展作出贡献的人服务的机制存在,至少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能够影响到政治的决策。金融辖区(行政特区)之间的税赋竞争让政客难以实施差劲的税收政策,激励他们施行更少的惩罚性税赋来促进经济发展。
这是因为当个人和公司迁移他们的财富或公司到更有利的地方时,他们对本国政府所征收的过度税负产生压力。那些忽视竞争的国家要在经济和金融上遭受损失,而坦然接受的国家则变得更加繁荣。
在美国和英国的里根总统和撒切尔夫人时期经历的税务革新后,全球都由此而掀起了减税运动。全球平税国家的数量增加了十倍,其中处于最高点的个人所得税和公司所得税都应声而落。
竞争所遭受的阻碍
政治舞台上既有赢家也有输家。短视的政客往往只看到税收收入的降低而不是经济发展所带来的好处,其中包括就长远而言更高的政府收入。以经合组织(OECD)为例,高税收国家的政客们对此作出的反应是希望消除税负竞争。他们努力创造一个全球性的税收垄断体制——本质上是一个“政客们的欧佩克”——结果当然是对全球税负竞争产生更多的阻挠和障碍。
这一情况从1998年OECD会议主题“有害的税负竞争:一个新兴的全球性问题”开始。在遭受全球抵制后,这一组织不再为税负竞争贴上有害的标签,而是寄希望于逐渐把它的影响力化解到最小程度。
支持这一运动的官僚和政客声明,他们不仅希望打击非法避税行为,他们的行为还表明,他们的真正目标是让政客们从经济的生产领域获取更多的金钱供其支配。
举例说明,在2009年墨西哥城举办的OECD主题为“透明度和税务目的的信息交换”全球论坛上,组织者在会后总结报告文档的草稿中秘密地加入了一个出人意料的提法,由此,合法的税务规划和节税行为和非法避税一样,一下子变成了“有害的避税行为”。
这是针对税负竞争要害的直接打击,其目的非常清楚,旨在对资本向低税率金融辖区的合法流动加以阻挠。它再一次在与会者中产生了反对浪潮,中国是最积极的反对国之一。
尽管墨西哥城倒退严重,OECD继续前进在达成目标的道路上。采用他们的税务协定而同时又希望招商引资的国家一直被施压,要求其对金融隐私权被侵犯采取认可的态度,更被要求签订意在消除以节税和财富转移为目的的条约。
如果那些高税率国家的政客们无法阻止低税率金融辖区提供更有竞争力的税收政策,那么他们就要通过权力来阻止自己的公民来充分利用这些辖区带来的好处。
反对达到历史高点
即使他们已经成功实施了“税务信息交换协议”和其它旨在消除税负竞争的手段,OECD继续采取措施来阻碍全球资本的自由流动。被提上议事日程的最新措施是,金融辖区间的大量和自动的纳税人信息的交换。事实上,这意味着信息仅仅将单向流动——从低税率地区向高税率地区的流动——因为那些实施优势税务政策的辖区根本没兴趣从其它地区获取税收收入方面的信息。
OECD利用美国的海外账户纳税法案(FATCA)产生的金融动荡来获取利益,让外国金融机构向美国政府报告其美国公民在海外获取的收入信息。通过FATCA,美国在全球范围内挥舞他的“权力大棒”来加强其本国的税务体制。FATCA旨在向避税宣战,采用撒网的形式广种薄收,事实上其产生的无形成本要远大于美国政府所能获得的税收增加。
不光是被美国向全球显示其金融统治权所恐吓,或者它对金融界产生的高额成本和负担,OECD看起来对FATCA的无理要求,和采用行政手段干预税务竞争所产生的嫉妒心则有过之而无不及。
G20(20国集团)和OECD最近开始推行一个新的全球标准。多国的财政部长和央行行长2013年在莫斯科的会晤所发布的“七月公报”声明该组织“致力于信息的自动交换成为新的全球化的标准。”他们甚至还表示FATCA已“成为迈向全球多边化的信息自动交换的催化剂”。
OECD对纳税人的信息自动交换的要求威胁到税务竞争的基础,把不管在全球任何一个地方所获得的收入都变成可征税收入变成可能。现在美国正采用这个毁灭性的方式,但其它国家的政客并非不如美国政府一样贪婪,他们只是在过去没找到合适的方法而已。新规定要求全球其它税务中介都要及时汇报纳税人的税务信息,OECD的新标准让更多的政府在全球范围内更容易地实施税务信息的交换。让公民更难于利用低税率地区来合理节税。无可避免的结局就是,全球范围内更高的税率和更低的经济产量。
OECD税务政策主席Pascal Saint-Amans把这些政策称为一个“国际税务政策的分水岭”。OECD秘书长Angel Gurria也把这个阶段性成功称为“一个真正的游戏规则的改变”。他说的“游戏”指的就是国际税负竞争——长时间以来都是为纳税人谋福利的竞争机制。他期待的游戏规则的改变,是天平从经济产出者向财富充公者的倾斜。
过去,OECD很大程度上依靠高压政策来建立它的税务法制。这一策略能够成功的原因是,他们攻击的目标通常比较小,且害怕站出来争取自己的权利。但是随着西方国家的经济因为过度税收和政府的过度支出而持续低迷,有着更多政治力量的新全球竞争者则有能力来改变这一切。如果中国公民希望继续利用有利的税收政策——以及继续接受本国实施的税收高压——他们应该用自己的力量在全球经济活动中来改写游戏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