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跃进国际金融中心的跳板——上海自贸区

作者:李智仁

由新华社联合芝加哥商业交易所集团在2010年所推出的竞争力指数Xinhua-Dow Jones IFCD Index)报告,至2014年已是第五度发布,该指数反映了全球四十五个城市的国际金融中心竞争力。在本次报告揭晓时受到特别关注者,并非持续蝉联第一、二名的纽约与伦敦,而是晋升至第五名的上海(比2013年上升一位),与香港并列。

在这项报告中指出,香港在“金融市场”、“产业支撑”、“服务水平”等分类指标上依旧名列前茅,但由于经济增速放缓及内部环境不稳,导致香港在“成长发展”及“国家环境”两大指标的排名大幅倒退,前者由去年的第二名下跌至第六名,后者甚至跌出前十名之外。然相较于此,上海则有较长足的进步;依该项报告的评估,上海已连续五年在“成长发展”指标上排名第一,而“金融市场”、“产业支撑”两大指标的排名也相对稳定,随着基础设施、社会管理的发展,上海的“服务水平”指标更一举跃居至第六名,成为今年综合竞争力排名得以跟香港分庭抗礼的关键之一。

除此之外,诸多金融专业人士指出,上海的“改革红利”正是上海在国际金融中心排名持续攀升的重要原因,尤其是上海自贸区成立以来,在金融改革等各方面的突破,为上海国际金融中心的竞争力提供排名向前挺进的主要力量。作者长年观察国际金融趋势的发展,也同样认同上海自贸区的发展,更认为此乃中国纵身跃进国际金融中心这块泳池中,重要的一块跳板。

再者,不容否认的是,尽管美洲的金融中心依然是全球较为稳固的金融中心,美国也仍旧是主导全球经济格局最有力的主体之一,但亚太地区的金融中心却将是改变世界金融格局的一支劲旅。主要的发展理由在于,亚太地区经济的结构复杂、互补性强、增长潜能高,而且拥有广阔的市场,诸如此类的基础性元素推进着亚洲各地的金融中心得以快速发展,国际金融中心向亚洲偏移乃大势所趋。这样的趋势,在2009年中国国务院所出台《国务院关于推进上海加快发展现代服务业和先进制造业建设国际金融中心和国际航运中心的意见》中已可窥见端倪,并以金融市场建设为核心及以金融改革创新开放先行先试与营造良好金融发展环境为重点的“一个核心、两个重点”路线向前迈进。而顶层设计的卷轴展开,始于2013年9月27日由国务院所批准的《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总体方案》,在此方案发布后,一行三会也相继地提出相关规范,9月29日自贸区的挂牌,更使多家金融机构与企业集体热身并且大展身手。

观察中国大陆的金融改革,可以发现有显着的二个面向。属于全局性、关键性的改革,例如统筹推进利率、汇率市场化、存款保险制度之施行或资本项目可兑换等类改革,大多以加强顶层设计的“自上而下”方式推进;相对地,中国政府也尊重“自下而上”的市场选择,鼓励地方先行先试,这类的改革例如互联网金融的发展以及区域金融改革。而这种自下而上的区域金融改革,其布局涵盖东中西部的沿海发达地区、中部工业化转型地区、西部欠发达地区、民族与边疆地区,综观其内容涉及金融对外开放、粤港澳金融合作、农村金融改革、规范发展民间金融与跨境金融合作等。而上海自贸区的设立,更是此等区域金融改革的重要指针之一,一年多以来的实施,除了行政手续更为简便,负面清单将再缩短外,具体可见的成效仍可归纳如下:

  • 上海自贸区扩大了人民币的跨境使用,支持上海成为人民币产品定价和清算中心:截至2014年9月底,自贸区新增跨境人民币结算额逾2000亿元,同比增长约5倍;人民币境外借款发生191亿元,使区内企业的融资成本下降10%至20%。
  • 在国内率先建成一批面向国际的金融交易市场:上海国际黄金交易中心已于9月中旬正式开业,上海国际能源交易中心也在自贸区注册成立。
  • 透过自由贸易账户作为改革载体和管理模式,积极推动人民币资本项目可兑换:目前已有十家中资银行接入上海自贸区的自由贸易账户信息监测管理系统,共开立了近五千多个自由贸易账户,且并未成为游资流入套利和资金向内渗透的管道,这样的成果值得肯定。

此外,金融创新与离岸金融中心的建设,是上海自贸区最重要的二大主轴,而离岸金融服务是银行及其他金融机构为非本司法管辖区居民提供的金融服务,包括银行承担金融中介职能为非居民客户提供的存贷款,以及包括银行在内的各金融机构为非居民提供的基金管理、保险、信托、资产保护、税收筹划或公司咨询理财等服务。而离岸金融如何逐步落实在上海自贸区这块跳板上呢?对于中资银行或金融机构而言,应积极创造条件,并积极参与推动在上海自贸区离岸金融中心形成人民币金融产品的创新、定价与交易中心;当然,欲成就产品创新之目的,亦须对于海外市场的利率、汇率以及外汇管理制度等国际惯例有相当程度的认知,进而理解风险控制、定价技术与商品组合等相关技术。

对于外资银行或其他金融机构而言,上海自贸区的发展势必须与国际贸易体系对接,自然也必须实现其与国际金融服务体系的无缝对接。对于外资银行或其他金融机构而言,未来如何发挥全球网络与优质客户资源优势,提供全球一体化的综合金融服务,将是外资机构的利基所在,也是协助上海或是其他地区迈向国际金融中心的重要贡献。此外,中国目前也正加速研拟信托法之修正,未来一旦信托法制回归“受人之托、代人理财”的正轨,各类事务管理型的信托需求将引领中国放开财富管理业务的步伐,而诸多离岸金融服务的实现,也将更形具体,也更能打造在岸与离岸一体化的全方位服务。

2014年10月10日所发布的自贸试验区创新案例汇编,列举了具有代表性的企业创新案例,从投资、贸易、金融等不同角度和领域,展示了相关企业的创新理念、创新模式和创新成效。未来,伴随着各类案例的不断积累,配合金融监管措施的调整与落实,我个人相信上海将依托自贸区的发展,跃入先端国际金融中心之林。